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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同掉了葉的枝幹 孓然一物 凌風招展 和藍藍的天空 一同

1.18.2013

最遙遠的 聚離

越來越發覺,那種自以為的憂鬱,只不過是兩手揪著無法自視與糾結的跳動。但它其實一直都是平靜,無聲。那你又憑什麼為那無端的平靜而跳躍呢?甚至驕傲的起來...說著:那從來都不是我在乎的事,何況是那種搖擺與尾巴翹起的引目。

才看到那吸進又吐出的氣味,是種敵意,不需猜忌,以及閃躲。

自己。

4.11.2012

讓渡

「我在想,我們在這人生中真正害怕的,不是恐怖本身。」
「恐怖確實在那裡。......它以各種形式出現,有時候壓倒我們的存在。但最可怕的是,背對著那恐怖,閉起眼睛。由於這樣,結果把我們自己內心最重要的東西,讓渡給了什麼。」

看著看著,回想起我的無端憂懼,是不是都遺忘過去看見的什麼,一眼不眨,轉身與錯過,並且指認那是過去的過去,選擇相信當下自己憂懼的真實性,而跳過過去用雙眼與身體感受過的狀態。

還記得退伍後,急著要出去外面看看,早在前夕就打料好歐洲行,但內心的期待遇上現實的衝擊,往往在內心還無法調適住,又要作為調適別人的對象。遇上不愉快的情侶,即使從英國到了愛爾蘭,內心的凝滯狀態無法跟上外在的移動景緻,即使離開了歐洲,到了上海找一位大學同學,內心 依舊牽掛於一位女性,竟毫不考慮的訂上隔日飛機回來台灣,完全放掉本來已經預購的內陸來回機票。那時的心情是什麼呢?怎麼能夠一絲不慮的就那樣的選擇與相信著。那時我坐著高鐵到高雄,又換捷運與公車到了中山大學,和她坐上了開回屏東的車子,晚上又一個人坐著火車回到高雄,借宿朋友家中,完全沒有想要回家的念頭。晚上整夜的電話,好像是颱風夜後的茂密樹叢,沒有任何保留,而且就呼呼的吹過,即使是迷離的記憶也刮過痕跡。

研究所來到花蓮沒多久,有一次,借著一部小車,沒有在乎能夠跑多遠,就如同借我的朋友不在乎我如何使用,但我卻是開著它越過中橫,陪著當時的女友,到了日月潭,到了草嶺,參加一個靜心營。晚上彼此是分開來住的,我還幾位媽媽一起,媽媽們好奇我怎麼會來,講著與女友的狀況,雖然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清楚的狀態,但我依舊冷靜的述說著,記得最後說,我只是想來陪她看看這裡是怎麼一回事,不想用自己的猜想與定論。一位媽媽冷靜的聽著,抿住嘴唇,不發一語,輕輕點了頭,用了溫暖的眼神,注視著我。

我想到的是當時不同狀態的移動景緻,好像是殘留在我的裡頭,不著痕跡的,緩緩挪移著。當時在飛機與高鐵上,從毛茸茸的雲朵與藍藍的晴空中,移動著。就像是我開著小車,從平地繞上山頭,霧氣繚繞在道路間,車子彷彿是駛往天空之城。好像就是那雲朵、天空與霧氣,讓我遺忘了憂懼是什麼,這些更活生生的存在於我的身體與記憶裡頭,踟伏著。

雲朵、天空與霧氣,我想念著妳們。

11.15.2011

無知


順著獵人帶領,走進深山林野間。

我的眼裡專住著,是他的步伐。
即使眼前有著除不完的野草,但獵人總是保持著固定節奏,乘風而去。
穩定,但孤獨著。

好久沒有這樣的狀態,我需要亟力讓自己專注,但外在一片慌亂。
慢慢的,我注意到了那顆心,不停為著外在慌亂,定格。
獵人的節奏與步伐,從聲響與氣息之間,滲進我心頭,
蹦蹦,蹦蹦;蹦、蹦、蹦。

開始專注於自己的身體,聲響的流竄與顫動,以及氣息。
慌亂伴隨著青草的氣味,在我心頭流進又流出。

我感到無能,關於反饋式的思緒,將定格回封於大腦。

9.08.2011

我遺忘已久的泰雅

不知為何,身體就如同畫面中的青草,順著風飄了起來。

雖然只是簡單勾勒的吉他絃音,粗冽的嗓音,但還是讓我定住了。回想起5年多前自己寫的文章,不浪尤幹的消逝,勾起我更早前一個女孩的回憶,我始終無法靜下心回想那時的詫異與沉默,好綿延,巨大。

回想起在那個時候,關於情感與邊緣的勇氣,彷彿就像是這首歌的音符,纏繞蔓延著。

我不會忘掉的,關於勇氣,以及在這裏頭靜靜的內部綻放:沉靜與起伏,飄零與渴望。

6.13.2011

失焦

開完了會,整理資料,確認,寄出。

她抿著嘴,表情平淡無神,一如往常的侃侃而談,即使手拿著便當,依舊無法闔上嘴來,吐送。

「我好擔心她,是不是會突然...」前一天晚上才聽著朋友默默說著。

「她簡直是飛蛾撲火,自殺式的工作...」同事一臉莫可奈何。

「這是她的工作方式,用一個點的氣力來網一個面,很辛苦,旁邊的同伴也是...」

「這就是她的方式,沒什麼對錯,總是第一站在人的考量,與女性」

與同伴的對話,我們都清楚那不是方法的問題,而是選擇,對待周遭、人群的一貫態度



Killing, Cutting And Removing Is Helping Growth

組織管理與決策領導,似乎以自由主義面對人,但骨子裡是自由的嗎?



「我不知道組織內部存在著什麼樣的負擔,不過我知道它被外界投與什麼樣的期望。然而我無法告訴妳我希望這裡變成什麼,因為在我看來它處在一種無法改變的完滿封閉狀態,它或許被愛它、依戀它的更有責任人牽制著,所以我對它的期待只是個人情緒投射,畢竟,妳們都已經與它達到一種滿足的共生形式,除非妳們想改變的一天,不然外界的期待都只是空想與不了解...身為個人,我們可以使用自我選擇,表達對這一切的立場,但身為一個有發聲力量的公民團體,它不能選擇忽視,因為它不只對自己有責任,它對社會要更有責任...」

我的朋友,到了東部工作。回想起先前於花蓮某組織的互動經驗,無論有多少方法、策略與建議,都無法建構在不夠穩固與清晰的信念上。這是她的看見。

我也看見。當這些穩固與清晰建立於模糊與混亂的互動交集之際,所謂的架構、或是策略,已經不只是於現實這樣的一個層次上。即使我們身處現場、即使我們身陷其中,正因為那個insider,脫離身處outsider的位置明確,它身處於失焦的普遍狀態,所謂的對焦,似乎是個偶然,與錯過。

或許在這一刻,我停止我自己,關於現實的預設與質疑。正因為那不再是對焦的問題。




12.12.2010

大S

「謝謝你今天的陪伴,要不要吃飽再回家?晚上再一起努力吧...」

一個同事(大S)下車前,向我告別,掩飾不住的疲態,但話語中,真切澄透,進到我心裡。

其實不是因為這句話。應該是方才在車上交談的對話,關於她的先生、小孩以及對於關係的想像,把我拉到另一個角度重新看待這個人。從霧台下山途中,她仰躺座椅,一路就昏睡到山下,到了山下溪邊堤防,大家一時興起走到上頭,原本是想找地方唱幾首歌。對於這些部落媽媽們,工作其實也是一個拉出家庭的方式,也不是說什麼家庭不幸福,而是不想持續面對著一致平穩的婚姻狀態。

昨日傍晚,同事大S與同事小S相互有默契的打了電話回去,大概就是說有什麼公事臨時需要處理之類的,其實不然,是一起到了飲料店休憩談天,或者就只是在那放空亂看報章書刊,雖然我一直覺得這好像比所謂認真嚴肅的公事重要,這些媽媽就是靠著這些閒散與零碎的時間,一張一張去拼回自己本來的圖像,即使是一盤散沙,那也沒什麼關係。

今日傍晚,大S在我疲憊行駛的快車中,談起了與先生的相處模式。她從來不多問他在外頭的點滴,但她其實從身邊朋友都可以知道有什麼風風雨雨,但就如同她自己在外頭的人際關係與工作狀態,她同時也不希望這是要被全盤檢視與拉扯其中,關於自己的家人與親密關係,更何況,家人與親密關係或許也不必然是對等二分,也不必然是相輔相成,但能夠同等的尊重與負責,反倒是在關係追究的彼此之間視作理所當然,卻不見得是第一要訣。

我想到這些媽媽們的工作模式與應對邏輯,過去往往忽略了他們的家庭圖像,又或者更精確的,是這些媽媽們自我對於家庭與工作還有自身的拼湊圖像,外界通常只是看到了其中一塊,而放大成為她們的全部,或者也潛意識的以為他們的全部就是那個當下或被賦予的社會位置,可是我從大S當中看到的,是那些細碎隱匿的個人,往往在家庭與工作中浮浮沉沉,但反過來看,為什麼那個中心不會是個人,又或者我們看不見的是,在這些媽媽個體中浮浮沉沉的家庭與工作,好像太容易被化約與忽視。

大S談到了自己。

我給自己一個年齡關卡,34歲。
34歲前沒有遇到結婚對象,我就要做自己的規畫!國外的朋友都已經找好了,準備要......
我身邊有很多對象,他也是一堆花蝴蝶圍繞,我跟他說,要不要一起就兩個人生活呢?
結婚後,我還是照樣去工作,有朋友邀約找了藉口就出去,當然,先生一點也不知情!
小孩很黏我,我做了全職媽媽7年(當然,還是會找機會出去玩阿...)
他要去應酬酒店我都不管,可是那些外面的風風雨雨也要一併處理完,不帶進家庭與關係。
我本來是想走自己的路,要不是我先生的死纏爛打...
我想要...我想要追尋寂寞的情境。我是到什麼陌生地方都不會怕生擔憂的人。

12.10.2010

煙霧

「她遞給我50英鎊,輕輕說一聲,不好意思。
我擺頭走向人群,面帶笑意,記得臨走前還拍了她一下,不用在意我,如此自適地說。」

剛剛在昏黃的房間中醒來,忽然這個對話情境閃過我腦海。一旁落地窗關的牢靠,還留下一絲細縫。點起一支菸,蔓延的煙霧順著細縫盤旋,並散落出去。一開始,捲在背窩中的身軀是發涼的,捲曲著身子,讓皮膚與床墊貼緊,以及感覺自己的溫度。耳旁,傳來楊宗緯沉穩纏綿的情歌,也如同繚繞的菸霧一般,盤旋、以及往四周圍消散,自細縫捲出。

空蕩蕩的房間裡,有著自己以外的氣味,藏在空氣與被窩底層。那麼我自己的味道,到底是什麼?大概是這幾個月裡頭,第一次能這樣靜定與專注著想著這樣簡短的疑問句,彷彿是突然在半路踢到障礙物,從受疼的腳趾中,反射性回到自己的感受。同時,回想起去年暑期的倫敦,在海德公園的閒晃與停佇,看似陪伴其實早已無法自主的迷魂在彼此間纏繞。我們都是希望能夠堅定與寬容的面對週遭,但過程之中,反倒抖落更多自己無能遮掩的害怕與恐懼。這無關乎他者,而是源自內心,團團圍繞,當自己決定要走向堅定與寬容,往往如同關緊落地窗的昏黃房間,還留有一絲縫隙,自己的脆弱與偽裝就這樣被逼迫出去,不是自願,卻是投射心中原有的底。

什麼時候,才能真正自在且不矯情的面對自身。
那無關認同與判斷,而是蔓延與繚繞,接納著。